“鱼油”是时下热门的营养补充剂之一。鱼油含有对人体有益的Omega-3多元不饱和脂肪酸，其中EPA和DHA脂肪酸被证明有助于改善心血管健康、减少炎症以及降低认知功能障碍的风险。

▲鱼油是时下较为热门的营养补充剂之一

据外媒报道，备受消费者欢迎的Omega-3鱼油补充剂大多数是由秘鲁凤尾鱼制成的。消费者对鱼油的需求正在刺激相关公司扩大业务规模，其市场价值已达数十亿美元，而这也加大了凤尾鱼被过度捕捞的风险，为海洋生态系统带来更大的压力。

此外，尽管鱼油被贴上“纯净”“新鲜”的标签，但由于供应链较长且缺乏适当的预防措施，上架后的鱼油存在过度氧化问题。据报道，美国一评测机构对60个大型零售鱼油品牌的调查发现，有十分之一的鱼油出现腐臭味，其中有一些鱼油产品的氧化水平比建议限度高出十倍多，且大多数产品都添加了调味剂以掩盖气味。

每年约3.8万吨凤尾鱼油进入市场

过度捕捞威胁海洋生态系统

鱼油由鳕鱼、鲭鱼、沙丁鱼、金枪鱼、凤尾鱼等鱼类制成。由于凤尾鱼富含EPA和DHA，据EPA及DHAOmega-3全球组织(GOED)的统计，每年约有3.8万吨的凤尾鱼鱼油进入市场。而大多数的Omega-3鱼油补充剂由秘鲁凤尾鱼制成。据统计，秘鲁每年的凤尾鱼捕捞量超400万吨。虽然这些凤尾鱼多用于制作罐头、喂养家禽和养殖鱼类等，但秘鲁大型渔业公司希望进一步扩大鱼油业务。

然而，扩大鱼油生产规模将进一步加大海洋的生态压力。“这令人难以置信，我们一周内捕获的鱼量几乎抵得上许多国家一年的捕获总量。”致力于保护和恢复世界海洋的非营利组织Oceana Perú副总裁帕特里夏·马卢夫说道。“我们每年捕获数百万吨凤尾鱼，使得海洋生态系统正变得更加脆弱，难以抵抗厄尔尼诺现象和气候变化带来的冲击。”

▲在秘鲁港口El Callao卸下的凤尾鱼

秘鲁法规要求，幼鱼捕捞量超过10%的地区要暂时关闭捕鱼。有报道称，秘鲁的凤尾鱼存在过度捕捞的风险。2016年至2019年期间，约有7家大公司无视上述幼鱼捕捞规定，继续在幼鱼数量过多的区域内开展业务；其中80名渔民员工因拒绝捕捞幼鱼，受到了公司的解雇威胁。

据“改变市场基金会”（Changing Markets Foundation）2020年的一项调查显示，秘鲁渔业还存在其他危害生态且不可持续的做法。例如误报捕捞量；过度捕捞幼鱼；秘鲁南部的一些工厂在没有适当许可证或执照的情况下非法经营，以及在卫生条件极差的厂房内生产鱼粉等。

鱼油易氧化、保质难

靠调味剂掩盖鱼腥味和臭味

鱼油特别容易氧化。储存鱼油要避免暴露在高温、强光或空气中，否则其氧化速度会更快。另一方面，鱼油在生产过程中也易氧化。因为鱼油从制作到被放到货架上的供应链较长，而且往往缺乏适当的预防措施。因此，大多数鱼油产品都会添加调味剂以减少鱼腥味和过度氧化产生的臭味。

由于鱼油氧化问题在很大程度上不受监管，GOED为鱼油设定了数值为26的“建议标准”。数值越高，说明鱼油氧化程度越高，油质越酸败。但这一数值只代表着质量，而不是安全性，目前尚没有研究确定腐臭的鱼油对人体有害。个别研究表明高度氧化的鱼油胶囊会提高胆固醇水平，以及在动物身上进行高剂量测试时，过度氧化的鱼油被证明具有毒性。

▲美国沃尔玛商店里的维生素和保健品，其中鱼油非常受欢迎

据美国第三方评测机构Labdoor的调查，美国60个全球通用的大型鱼油品牌中，超过十分之一的鱼油有腐臭味。而此前的其他评估也得出了类似的结果，自2015年以来的全球研究表明，平均20%的鱼油产品存在过度氧化问题。

“这意味着，如果你去购买鱼油，你至少有五分之一的机率会买到比建议标准氧化度更高的鱼油。”新西兰奥克兰大学鱼油健康研究员本·艾伯特博士说。“鱼油中添加了调味剂以掩盖鱼腥味和臭味，并且很可能使更多氧化鱼油适合人们食用。”

“可持续孵化器”企业（Sustainability Incubator）的创始人卡特里娜·中村表示，鱼油隐藏的代价并不是在否认鱼油及整个行业的存在价值。“但消费者应该要知道鱼油使用的鱼是从哪里来的，深入了解所消费的产品总是件好事。”中村说道。“而反之，鱼油行业必须要尊重鱼类的生态系统，以及供应链中的消费者。”

红星新闻记者 丁文